加勒比海的紅蟄蠍——法芙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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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熱的灰雪隨風飄蕩,法芙娜伸出手接住了那轉瞬即逝的灰燼,它落在手心之中,只是輕輕地摩擦便散化成塵埃消逝在空氣裡。
深藍色海浪沉浮著向下的臉龐,血跡從屍體的致命傷中浸潤出來,將海水染上了一抹妖豔的猩紅。
這是一場沒有仁慈的祭禮,負責收尾的是嗅到血腥味趕來的鯊魚,它們忙著將殘破的屍體一個個撕裂、分食、吞噬殆盡。
首領,她的副手恭敬地低下了頭顱,前哨發現了瑪蒂達的踪跡。
讓小不點兒來吧。對此法芙娜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,那個小姑娘妄圖在巴普洛斯諸王支持下挑戰她的權威,實在是可笑至極。
另外,前哨還發現了伊門萊爾旗艦的身影...是柯林斯帶領的伊門萊爾精銳。
說完副手連忙跪了下來,生怕招致她的怒火。
柯林斯...法芙娜那狹長的眸子擰成了一條筆直的線。
撤出這片海,我們要暫時遠離殺戮了。
她冰冷的命令得到了迅速執行。
因為沒有人願意在一場意猶未盡的殺戮後,以性命為代價去挑戰法芙娜的權威。
待我回來時,我會挨個清算這些可憐的蟲子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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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拿騷,酒館】
酒瓶遍地,喝得爛醉的酒鬼肆意狂笑。裝扮地花枝招展的舞女在人群中尋找著可能有錢的金主。鬥毆頻起,不時有人被架著扔進豬圈的爛泥裡,人群隨之爆發出一陣哄笑聲。
——看樣子你撲了個空。
傑克嘴角不自覺地上挑,絲毫不掩飾對瑪蒂達的嘲弄。
放輕鬆,她還會回來的。
柯林斯端起啤酒喝了一口,一邊向老釘子做手勢要另外一杯。
——她已經沒有多少退路了。安妮波妮若有所思地說,很快就會進入冬季,她必須穿過漫長的海岸線返回巴拿馬,而洋流和季風帶會讓法芙娜吃足苦頭。
你怎麼看?瑪蒂達側過身子,把眼光投向了在角落裡出神的韋恩。
韋恩沒有回話,用手裡的刀子在桌子上刻下了一道划痕。
他的意思是我們會受到更多的襲擊。
柯林斯撇了撇嘴,順勢將第二杯啤酒倒進了肚子裡。
然後是一枚象徵著【掠奪】的符號被查爾斯韋恩刻在了桌上,他下意識地攥緊刀子。
昔日劫掠殺戮的日子再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。
他,查爾斯韋恩,握起長槍,竭力嘶吼,只為見證生靈隕滅時。
因飢渴而噴湧迸發的滾燙鮮血,那興奮顫栗而微微刺痛的皮膚,所交融在戰意和凡性中的奇蹟。
柯林斯利落地放下酒杯,用衣袖在嘴邊擦了一把。
看樣子今年有更多的麻煩事兒了。
傑克翻了個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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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冬的加勒比海面上,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灰白色霧氣,它們遮住了瞭望手的視線,最後在船員們的頭頂破碎,和熱騰騰的蒸氣融為一體。
——他就這麼墜下去了?
傑克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。
嗯。
瑪蒂達沒有過多的回答傑克的問題,她操持著船舵,向濃霧深處駛去。
我以為這種難過不會有第三次了,小姑娘。
傑克難過地低下了頭,看著手裡的“格羅尼亞琴琴酒壺”。
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,傑克急忙仰起頭,用酒精掩飾自己的失態。
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人了...
安妮蜷縮在甲板的一側,若有所思地看著濃霧隨著冷風狂嘯,還有掠過船舷的深黑色海水。
現在你有什麼打算?
查爾斯似乎沒有受到凜風的影響。他是維京人,早已習慣在冰天雪地中遷徙向下一個富足的劫掠地。
——白晝。
瑪蒂達淡淡地說道。
如果柯林斯墜下去了,那我們就把他帶回來。
她想起了緹哈卡女士的囑託。
柯林斯的確從白晝帶出過【斯科里奇】的一半意識,那部分尚未被永夜“污染”的意識...
——哪怕只有一絲微小的機會,我也絕不放棄!
霧更深了...
而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路,還有很長一段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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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紅色火焰沾染在桅杆帆布上,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爆燃聲。
原本整齊有序的甲板已是一片狼藉,只留下死去的灰燼灑在其上,隨著海風掠過帶起塵埃的轟鳴。
到最後,一切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色。猶如死亡的陰影,在這白晝中短暫地定格。
沉默的兩人遙遠地對視著,神色亦冷漠、亦狂怒。
——他不在這兒。
凜冽的海風帶來刺骨的嚴寒,就像冰封的海面下露出一張熟悉而又憎惡的面龐,她明明就已經死了...
卻還要固執地砸破冰面試圖將你拽進深淵...
法芙娜。
要我來嗎?查爾斯用眼神詢問著她。
回答他的是一聲撕破狂風的劍鳴。
隨之顯露的,是抑制在那雙曾經稚嫩眼神下,肆意翻湧的烈焰。
——為你和我,做個了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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